在這亂世之中，或許有人是對你好的，但是要看得出在那之後是帶了多少的附加條件的。

齊氏想，自己大概是真的不如謝傾辭的。

至少在這種果斷的之下是不如的。

就算是太後對她好，但是這其中的好並不純粹，若不是小時候的那一場大病，讓謝傾辭莫名其妙就和佛祖扯上了關系，現在怕是太後連謝傾辭是誰都不知道，但是即便如此好就是好。

齊氏長嘆一聲，但是齊氏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皇貴妃。

“既然有人幫我做了我想做但是一直不敢做的事情，那麽就讓她好好地做下去吧。”齊氏嘴角嗜著一抹狠厲的笑意，這麽多年皇貴妃到底做了多少的錯事，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剛剛說完這話，齊氏轉頭就看到了遠遠站在那裏的謝傾辭，心中一動便走了過去。

“我還以為你是什麽善良之人呢，沒想到啊。”齊氏的聲音嘲弄，之前謝傾辭一身的正氣淩然，自己還以為和自己這些人不同，沒想到現在還不是什麽手段都用了？

謝傾辭挑了挑眉，只是笑著，卻沒有反駁齊氏。

“你為什麽不說話。”

“我何時說過我是好人的。”謝傾辭扶了一下自己的發髻，然後轉頭看著齊氏，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標榜過這件事。

齊氏微微皺眉，那！那昨晚她為什麽還要對自己說那些話，難道不是想要自己……齊氏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為什麽會有人在明明做了這種事情還會帶著那樣清明的目光看著這件事的緩緩進行。

“呵，謝傾辭啊謝傾辭，原來你才是最心狠的人。”面對一個對自己好的長輩還能下手的毫不猶豫。

“心狠還是心善都是別人的看法，和我有什麽關系。”謝傾辭似乎並不將這些話放在心上，若是一年之前，謝傾辭必然會因為那些人的詆毀和中傷心中難過，可是現在不會了。

別人的看法永遠不重要，至少和自己在乎之人的得失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堪一提的小事。

“你！”其實昨晚，齊氏是有些感動的，畢竟面對自己這麽一個曾經算計過謝傾辭的人謝傾辭也可以出聲勸慰，可是現在卻發現謝傾辭並不是自己想想的那樣，頓時讓齊氏有些無法接受。

似乎是感受到了齊氏那意外和鄙視的目光。

“若是你是因為昨晚我和你說的話而對我有什麽誤解，那麽我只能說不要講自己的情緒寄托在別人的身上，不然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很狼狽。”

在這種不見血的爭鬥之中，齊氏齊氏並不適合，並不是手段或者是不夠聰慧，而是性格，齊氏容易被人影響的情緒。

在謝傾辭看起來，齊氏並不適合這個後宅的爭鬥，在齊氏的心裏一直都是帶著美好的幻想的，如今變成這幅歇斯底裏的樣子，是因為那份幻想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碎了，所以才會變成這麽一副想要所有人給他陪葬的模樣。

“你！謝傾辭！”齊氏沒想到謝傾辭竟然會對自己這麽說話。“你以為我現在落魄了就能這般隨意的對待我了嗎？你就不怕我將這件事的始末告訴太後？”

“你要如何說？”謝傾辭絲毫不懼，反問說道。

“我就說，你知道會有人過來殺你，所以才讓太後住進了這裏。”齊氏回答。

“那我是如何知道有人要殺我的，你又是怎麽知道的，要殺我的人是誰？”謝傾辭搖了搖頭，沖動之下的所有話不過是一句笑話而已。

齊氏被問住了， 楞在了原地，在自己一踏進謝傾辭的房間之時，自己的一切都已經在謝傾辭的掌控之中，所以這一件事，謝傾辭對自己都沒有過多的隱瞞，因為謝傾辭已經篤定自己不敢將這件事告訴別人。

若是說了，不管是誰都不會放過自己。

“既然你已經決定背棄了皇貴妃就不要搖擺不定，在這種分秒都是殺機的時候，你覺得還有你搖擺的餘地？”謝傾辭冷笑一聲，或許之前的謝傾辭還有猶豫還有害怕，可是如今在謝傾辭的身後永遠會有一個慕景臨，有了慕景臨謝傾辭就明白不管自己做什麽最後慕景臨都會不顧一切的保護自己。

盡管兩個人從來都沒有什麽山盟海誓，但是卻一直都在兩個人的心中。

“側妃還是好好地想想吧。”想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麽，那時候雙腳落在地上會有一種莫名的堅定的感覺，而那種感覺足夠支撐一個人面對所有未知的危險。

齊氏站在原地，謝傾辭略過齊氏的身形，眼神堅定沒有絲毫的搖擺。

齊氏忽然之間覺得很羨慕謝傾辭，謝傾辭可以為了自己喜歡的人不顧一切的去做哪些從未想過的事情。可是自己卻不能，因為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人能讓自己從心底想要去維護，想要去為他做些事了。

因為太在乎，比在乎自己還要在乎，所以才可以在下手的時候果斷而利落。

若是可以誰不願一生纖塵不染，誰不願意純良澄澈？

齊氏回頭，卻早就已經看不到謝傾辭的背影，這一生終究是錯了嗎？

“夫人？”

碧螺看著謝傾辭臉上的神情，那種神情太過深刻，讓碧螺看不懂，是一種維護也是一種奮不顧身。

“碧螺，你會懂的。”謝傾辭笑著，在碧螺遇到那個人的時候就會明白。

遠處的莫藥看著謝傾辭，眼中劃過一絲的疑惑，或許在這個女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些自己似乎不怎麽明白的神情，暗處的人沈思片刻，最後那終年如同古井一般的眼神又恢覆了沈寂。

太後終究是住進了那件禪房，謝傾辭過來四處看了看，果然是比自己在這住的時候周全了不少，桌子上燒著的香，裊裊娜娜淡淡的味道，讓人不覺多了幾分的舒緩。

“參見太後。”

太後見到是謝傾辭過來了，臉上的立刻浮上了笑意，讓謝傾辭快些起來，拉著人的手讓謝傾辭坐在自己旁邊。

說起來這謝傾辭可真是討人喜歡，做事也周全，這謝紹南果然是會教導女兒。

“怎麽了？”

“我只是過來看看太後是否舒服，這事畢竟是傾辭提出來的，若是太後不舒服，可就是傾辭的錯了。”謝傾辭說著還四處看了看。

“別這麽說，你這住的好好地，我這個老婆子非要挪過來。”太後笑著，自己這麽一折騰，謝傾辭也要跟著折騰，這孩子竟然沒有半分的怨言，現在還過來看望自己，怕自己住的不好，說起來這太後心裏到底是歡喜的。

“太後不要這麽說，說到底我們都是小輩的，該當伺候太後。”謝傾辭笑著，眼神掃了一眼爐上的香，然後笑道：“這睡前太後可以念幾遍佛經，說不定可以的。”

“哦？嗯，這個辦法可行。”太後笑著拍了拍謝傾辭的手。

謝傾辭在這裏坐了沒有多久便準備要走了，太後年級打了睡得早些，謝傾辭便帶著碧螺回到了現在住的地方。

剛剛那味道就是自己準備的香料，看起來那宮女沒有騙自己，果然是點上了。那香帶了輕微的催眠的功效本來是安神之用，如今這天後日日夜夜想要自己親自見一見佛祖，這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怕是很快就可以如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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